通过GLENGARIOCH威士忌讲述品酒、历史、释经学

要不是DCL放弃了Glen Garioch,很可能就没有Brora 1972

Glen Garioch于1797年由Manson家族所创,至1837年重回Manson家族之手前中间多次易手,虽重回家族之手,“但因管理不善”,酒厂最终于1884年关门大吉,卖了给J. G. Thomson & Co。

富有「宗教意境」的威士忌

今次写这瓶酒有点特别,特别的不是酒之本身,而是它的酒标设计。我认为这是一瓶富有“宗教意境”的威士忌。此酒为友人的Cross Whisky Bar的两周年选桶,虽然酒标上写着 “Blended Malt” ,实为假扮汤匙桶*的单桶单麦,Undisclosed Glen Garioch是也。

什么是汤匙桶:

随着酒厂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在拍卖会场上越不断创新高价,越声名大噪,那些过去因苏格兰产业旧习而酒厂间能彼此交换整桶的威士忌好物,就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汤匙桶的做法就应运而生,将一汤匙的其他友好酒厂的威士忌加了进去,风味影响甚微,但是以法规来说,它就只能标示为调和麦芽威士忌,而不是单一酒厂的单一麦芽威士忌。虽然无法标名出处,却是能用合理的价格亲炙天价梦幻逸品的好方法。

图一:Cross Whisky Bar两周年选桶酒标

关于Glen Garioch蒸馏厂

说起Glen Garioch这间酒厂,大陆酒友可能较为陌生,相信饮过其出品的朋友不会太多。这酒厂的核心酒款现时只有12年、Founder’s Reserve、Virgin Oak(官网并没有将此酒款置于核心酒款之中)三款(还有少量的Vintage品项)。Glen Garioch于1797年由Manson家族所创,至1837年重回Manson家族之手前中间多次易手,虽重回家族之手,“但因管理不善”,酒厂最终于1884年关门大吉,卖了给J. G. Thomson & Co。与J. G. Thomson & Co同样位处Leith的葡萄酒及烈酒商William Sanderson于1886年加入成为酒厂部份持有人后,Glen Garioch这所全苏格兰最古老的其中一间威士忌蒸馏厂才真真正正发展起来。1860s至1880s年间,因为法国遇到葡萄虱(Phylloxera)灾害,使很多葡萄酒庄和干邑厂的存桶遭到大肆破坏,苏格兰酒商看准机会,推出多款调和威士忌作品成功抢占市场。当时销情最好的,就是由William Sanderson所创的“VAT 69”!其实早于1882年William Sanderson已经创造了Vat 69,据说此名称的由来是因为它是100款试调桶中最好的一款,而其编号正是69号。这桶第69号的试调桶中的核心酒款就是来自Glen Garioch的单一麦芽威士忌,这也是促使Sanderson入主酒厂的主要原因,Sanderson及后也在1908年买下酒厂的全部拥有权。

图二:今天VAT 69的销量还是高达每年1,500万瓶(图片来自TWE)

后来1933年Sanderson & Son与琴酒商Booth’s Distilleries合并,然后于两年后的1937年成为Distillers Company Limited(今日Diageo集团的部份前身)旗下。有趣的是,到了约1967-68年,因为Islay面对旱灾问题,DCL需要从别处增加调和用的烟熏风味原酒,当时有两个选择:(一)增大Glen Garioch的产量;(二)重开当时的“老Clynelish酒厂(即是今天大家看到就会有高潮的Brora)”。那时的DCL管理层认为由于水源不足,Glen Garioch无法扩建,所以决定重开位处北高地的Brora。要不是当初DCL这个决定,大家可能就没有机会遇上今天大受追捧的天价作品,如Brora 1972之类。Glen Garoich于1968年暂停运作之后,于1970年出售了给当时已经拥有Bowmore酒厂的原威士忌中介商Stanley P. Morrison Ltd。

要不是DCL放弃了Glen Garioch,很可能就没有Brora 1972

Stanley P. Morrison Ltd买下Glen Garioch以后,对DCL认为水源不足的判断并不同意,他们认为该区的地下水源应该不缺才对。于是,Stanley P. Morrison Ltd聘请了当时还是很流行的“占水师”(water diviner,从现代角度看这自然是没根据又不科学的骗人东西)去协助寻找水源,最后由名叫Alec “Digger” Grant的当地人(Alec正是后来酒厂经理Kenny Grant的父亲)找到一个沉睡的水泉,然后将泉水掘凿引流至酒厂去,解决了DCL放弃解决的问题。Glen Garioch蒸馏厂于1973年重新作业,而Stanley P. Morrison Ltd于1984买下Auchentoshan后再于1988年易名Morrison Bowmore,经过日本和美国酒业巨头的一些并购最终成为了今日的Beam Suntory就是另一个故事了。重新造酒之后,Glen Garioch在1978年将原来的两个蒸馏器加至三个,并将蒸馏时产生的余热转至旁边的温室使用,用来种植番茄。后来同属一个集团的Bowmore也用同一方式为那里的一个泳池加热添暖,以漫画酒标闻名的TBWC也于2014年出了一Glen Garioch酒款来幽这一默。1982年酒厂将蒸馏器的加热方法改为蒸气加热;顺带一提,至1994年全面停止于酒厂进行地板发麦(floor malting)之前,Glen Garioch一直都是有使用高地泥煤做Kilning的。1995年10月停厂两年了,1997年8月从新运作后Glen Garioch就改为使用unpeated malt来制酒了。

图三:TBWC Glen Garioch Batch 1 的酒标

酒标故事

这瓶Glen Garioch于1993年蒸馏,2018年装瓶,我们可以合理推断那是还有使用泥煤麦芽的年代。说回这瓶Glen Garioch的酒标,它是友人请设计师绘画的(听说并不便宜),画风颇有文艺复兴时期的色彩,命名“挪亚方舟”。从形式主义(formalism)的角度出发,我非常喜欢这个酒标,它的主题清晰,构图结构也能帮助突出恩典是从上以下的主旨。广义基督宗教为世界三大宗教之首(按信徒人数而言),所以大家都应该对“挪亚方舟”这个圣经故事并不陌生。故事从〈创世纪〉第六章开始,圣经作者先序述了“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合生子”所引起的“距物种性爱罪恶”,然后描述神对世上充满罪恶的不满,而决定要除灭世上的活物。因为挪亚是个义人,所以神让他制造方舟,保全他一家的性命;亦命令他“凡有血肉的活物、每样两个、一公一母、你要带进方舟、好在你那里保全生命。飞鸟各从其类、牲畜各从其类、地上的昆虫各从其类、每样两个、要到你那里、好保全生命”(创六 19-20)。挪亚遵照了神的吩咐,在方舟中避过了“共一百五十天”的洪水泛滥之灾,其他没进方舟的活物都被大水除灭了。水退之后,“方舟就停了在亚拉腊山上”。我这文章特别想“借题讨论”的就是最后这一点。

首先,要表明本文无意讨论释经学上hermeneutics与exegesis之别,本文想处理的是普遍“字面释经”的问题。所谓字面释经可以包括抽空前文后理、抽空历史脉络、不理会翻译文本的限制、无视文法研究与段落划分、误解经文主题和概念关联、忘却古今文化政经环境之别等。若大家细心观察一下这瓶Glen Garioch的酒标(图一),你会发现左上方有一艘疑似方舟的船停泊了在山上,这也是一般信徒在阅读经文时的字面理解。然而,方舟真的是停了在山峰之上吗?让我们先再站后一步,不理会近东神话对圣经作者的影响,也先以“史实角度”来阅读这个故事。

诠释101

要正确阅读这个故事,第一样我们需理解的,是旧约时代人们的地理观。古人看“世界”,不像我们今日看地球是圆的,而是相信“地平说”(the flat earth theory)。对旧约时代的人而言,大地是个大圆盘,中心地段就是古人所熟知的“世界”,即今日近东之地。地极尽头就顶天立地的山脉,这些被叫作“宇宙山”(cosmic mountains)的山脉根立阴间最深处、峰顶高天穹苍,地极以外就是“宇宙海”(cosmic sea/ocean)。亚拉腊山脉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属于宇宙山,也就是诸天的支撑,若然洪水真的把宇宙山都淹没了,对古人来说也就是真正“天掉下来”的意思,这似乎超越了作者当时身处的世界观所能想像。第二,创世纪第八章所记的“亚拉腊山”原文是众数,非单数也,所以经文并没有指方舟停了在一个特定的山峰之上。这一点从英文译本其实已能看出来,如NASB译本就写 “the ark rested upon the mountains of Ararat” ,mountains是众数。第三,希伯来文中的“山”其实可以指山峰、山脉、山上或山边(注 1);所以,经文其实也可译作“方舟停在亚拉腊山脉之中”或“方舟停在亚拉腊群山之脚”,意思其实也不离大水将方舟冲到极远之地。

当我们能对释经学有进一步的掌握,就能避过一些相对较不合理的经文理解,从而更加接近作者原来想表达的讯息。又或者某些机构/团体不用在未有确切证据之下,就向公众筹募大钱上山找未必存在于该处的方舟。最起码,其实大家要明白,洪水是否淹没了整个世界,还是夸张的文学手法去形容大水之威力无穷?方舟最后停了在山顶,还是泊了在山脚?上述不同的诠释理解,对该故事的主旨如罪罚、拯救、立约等根本没有影响。若然对“字面释经”有过份不必要的执着,反而会遇上一大堆考古上、科学上的困局。当然,以上都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来分享一下我对释经学的少许心得,毕竟画作或其他艺术作品都常有象征性的明现方式,我们诠释画作也不需一定只看“表面意思”,正如艺术品览传统上也有分“形式主义”(formalism)和“脉络主义”(contextualism)两大派系。迟下等我有空,也想将去年某聚会中分享过的 “The Dimensions of Whisky Appreciation” 写成长文,当中会包括我一些较详细的、较理论性的一些想法。

最后当然要分享下这瓶Glen Garioch的品酒笔记:

[2nd Anniversary Bottle for the Cross Whisky Bar, [spooned] Blended Malt (aka. Undisclosed Glen Garioch), 1993-2018 24yo, Sherry Butt #3, 54.3%]

闻香:

与酒标描述的一致,闻到了高强度的酒精气味,呼吸几分钟之后,朗姆酒浸泡的葡萄干、糖渍的李子、黑加仑、一点点的潮湿的木质的泥土味、一点点高地区风格的泥煤炭味便全跑了出来。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奶油味道出来了。加一点水,木质的泥土味变淡了,但是更多的粉尘味道跑了出来。另外,闻到了一点点薄荷和胡椒味,还有一点梨子酒的味道。

N: Consistent with the high strength, strong ethanol presents. After breathing for minutes, there comes rum raisins, sugared plum, black currants, tiny hint of earthy wet-wood, and a slight touch of Highland-style peat! Over time, more and more creamy note developed. With water – the Wood note turned less earthy and into something a bit “chalky”! Also, some minty and peppery notes detected, and some pear liquor too.

品饮:

这款橡木味浓郁的口感非常浓郁,但是您仍然可以感受到水果的香和甜。有橙皮的苦味,烧焦的木材味,“矿物质土壤”的味道,还有些许胡椒味。 加一点水后,苦味更少,但橙子味道更浓郁,但似乎酒体的结构被打乱了,原本的复杂味道变少了,这是个不幸的结果。(因此,这个建议可能与我通常提倡的相反,如果您可以接受高强度的酒精味,那么此款威士忌饮用时尽量不要在其中加水)。

P: The palate is huge for this one, oak led but you can still sense the fruity sweetness. Bitter-orange, hint of burnt wood, “mineral soil”, and slightly peppery too. With water – less bitter, more orangey, but seems disturbed the structure a bit and making the dram less complex as an unfortunate result (OK, this suggestion might be contrary to what I advocate usually, but if you’re really used to high strength, try not to add water into this one).

尾韵:

中等长度,矿物的泥土苦味散布在周围,仍然还有一点粉尘味,到最后它变得越来越干燥。 柔和的木质香味逐渐消失。 如果这款威士忌的的水果香味的尾韵能持续的更久,那么与大多数中式菜肴搭配时,这很容易成为首选。

F: Medium length, mineralic bitterness hangs around, and still a bit of chalk, it gets drier and drier towards the end. And the gentle woodiness slowly fades away. If the fruitiness is a little more sustainable in this one, this could easily be a go-to-dram when pairing with most Chinese cuisines.

Author:Mr.J WHISKIOLOGY

威士忌过桶熟成实验之 – “CaskFinishing实验”

本站很久前便推出了“酒标上的秘密”系列,其中提到第三期要讲述威士忌橡木桶的知识,因为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虽然没有把这个系列完成,但是也零零星星更新了几篇关于橡木桶对于威士忌风味的影响系列文章。我本人对撰写那些将网上资料抄抄拼拼的奇文又毫无兴趣,所以与其乱笔凑结,不如稍作休息。“古语有云”: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其实在过去这几个月,我也储下了很多有趣的威士忌资料,只是一直没时间好好将它们整理。今天先和大家分享一个年初做的“桶木实验”。话说去年有几位友人从外国不同地方带了一堆不同类型的“橡木桶碎”给我,当中有美国波本桶的、欧洲橡木雪利桶的、法国红酒桶的、甚至少量特别桶的。作为实证派的品威研究者,当然相当兴奋,急不及待要拿桶木实验一番!

之前跟大家分享过威士忌的制程和橡木桶的陈熟科学,纸上谈兵不难,但始终不够亲身上战场过瘾。由于还未有机会到苏格兰的酒厂实习,只好在家中进行严谨性较低的“过桶”对照实验(control experiment)。相信对威士忌有一定认识的朋友都知道过桶(cask finish)是指一种特别的木桶陈熟处理,意思是指酒体在木桶陈熟了一段日子后,转到另一个木桶作接续熟成(又称二次熟成,英文叫cask finishing、wood finishing、secondary maturation等),这次实验我选用了代表性十足的The Glenlivet 18年来作基酒,看看不同处理桶木的方式会对酒体产生什么影响。

朋友们送赠的桶木非常多元,我最后决定选用原本是Jack Daniel’s田纳西威士忌所用的桶木来进行初次实验。首先,我以在街头便利店随处可见的纪州蜂蜜梅酒浸润桶木,希望能为The Glenlivet带来多点蜂蜜与青梅香气。由于实在不知道桶木需要浸润多久才能吸收梅酒的精华,也希望之后的“过桶”能快些见效,于是决定采用更多木碎和浸泡更长时间……大约一个月后,将酒倒出,留下经蜂蜜梅酒浸润过的木桶碎。

图一:桶木浸润进行中,桶木对酒的比例1:2

将浸润过桶木的梅酒倒出来后发现,梅酒的量少了一截,除了挥发以外,我认为应该被桶木吸收了不少。除了量少了之外,倒出来的梅酒明显较之前深色了,看图二的并排比较就能看出来了。即是说除了梅酒有给了什么予桶木以外,桶木也有为梅酒添加了些东西。

图二:左为浸润过桶木后的梅酒,右为一支未开封的梅酒

浸润过的桶木,我本想将之进行烤烘(toasting)或烧炙烧(charring)的处理,但家中环境所限,实在不能复制Jack Daniel’s原厂的做法,最后唯有折衷地退一步以焗炉烤烘。将桶木放入温度维持在230°C的焗炉,烘25分钟,期间需一直观察桶木的变化,以防着火或过份炭化。期间,焗炉一直发放出“焗桑拿”的气味。顺带一提,对接触酒体的桶木面进行加热处理主要有三个原因:(1)分解一些橡木中的聚合物(polymers)以释放更多风味提取物(flavor extractives);(2)一些从橡木衍生的不良风味会因热降解(thermal degradation)而被弄走;和(3)烧焦炭化的话会在表面制造出一层活性炭,对陈熟过程中将部份硫分子(sulphur molecules)除去有关键作用(此观点参考自:1,Buxton and Hughes,2014,2,MacLean,2013;*)。

图三:刚放进焗炉的时候,桶木表面还是湿润的
图四:25分钟后,桶木表面不单全干了,还有部份出现焦炭化情况

烘干以后,一直等到桶木的温度降至室温,将其放进玻璃瓶中。之后终于到主角基酒出场,将一瓶半左右的The Glenlivet 18年倒进去(是的,我预备了数支Glenlivet 18yo作实验用),然后将瓶密封。

图五:将桶木与基酒倒进去后封瓶

到这一步,我原本的打算是每天抽取少量酒体作检验,本来预计2-3个星期才会将酒倒出来。只是。。。实在是。。。“大出所料”!这次过桶(木)实验熟成的速度远远高于我的估算,只是短短的 ”_____” 日(答案在文章末端),我已经发现必须将酒与桶木分开,免得酒体吃桶过深!

图六:和原来的颜色比较,左边经过“过桶熟成”的酒体明显深色很多

将经过“过桶(木)熟成”的威士忌,过滤了木碎后装瓶,静候了两天让酒体“安定下来”后就是试品的时间了,将原来的The Glenlivet 18yo与实验后的The Glenlivet 18yo并排品饮,比较如下:

Appearance观色(原本):金黄色

(实验后):浓红茶色,明显比原先深色了很多
Nose闻香(原本):鲜青苹果香,生麦芽的香气、甜甜的橡木桶香、李子的香气、太妃糖香、尾部一点点皮革的余香

(实验后):香草炸弹!黑糖、浓浓的烟熏木材的甜香,李子的香甜变得更加强烈
Palate品饮(原本):中度偏薄的酒体,木质单宁的香气明显,没有被其他味道压制,麦芽甜香,一点坚果的苦味,一点烟熏木炭的香味

(实验后):酒体喝起来没有变化,香料的味道先出来,木质单宁的味道变得更加厚重,依然没有被其他味道压制。炭烧的木质香调。口感没原先“顺滑”,有菱角有edge的感觉,而最后段原来的bitterness就不见了。
Finish & Overall尾韵和总结(原本):复杂而平衡,中等长度,橡木香料带有一点甜味

(实验后):橡木桶的香料味超越了原本的甜味,平衡度不如原本的酒液, 但尾韵时间更长,且烧焦的木质香调在最后仍然徘徊了相当长的时间。

先讲结论,我认为经过桶处理后,这款威士忌变得更加值得欣赏,拿出去给威士忌社区的兄弟姐妹们品饮,全部都认为“CaskFinishing实验”后的酒风味比原先更好,除了一位向来偏好日本威士忌的社员则认为酒的木质味已经过重了。初始实验以后,我尝试了不同桶木处理方式的对照实验,试将这次学到的要点归纳如下:

(一)颜色很深不代表就是重雪莉桶,如这次加深了酒体颜色的就是来自美国白橡木的波本桶(田纳西威士忌虽不是波本,但可算是波本威士忌中的特别版),而用来润桶木的梅酒也是非常浅色的酒液。影响颜色最深的其实是“加热程序”,我之后尝试了不为桶木加热,其余步骤一样,结论是颜色没加那么深。另外,有试过“CaskFinishing实验”的朋友表示觉得酒体的“雪莉甜味”非常重,其实那是“香草”的香气,我相信是有不少品酒朋友常被酒色影响了风味判断,这其实也算是一种不好的label-tasting习惯;

(二)桶木碎与酒的的比例应该小一些, 初次实验时桶木块用得实在太多,以至于熟陈时间很难掌握,还是少一点木块,熟成时间长一些较好;

(三)用来浸润桶木的梅酒食木太多不宜饮用,数次实验所用的梅酒完成任务之后,萃取了太多木桶的味道,木质味重到不行,根本没法再饮用。一向都知现在不少酒厂订造的sherry seasoned casks的润桶“雪莉酒”都是用完即弃(或卖走去造醋),经过这次一手经验了解更深了;

(四)桶木用什么浸润不及桶木是何种橡木重要,这点比较复杂,还是下次有机会写另一篇文章再谈好了。

最后,让我公布上面问题的答案,到底“CaskFinishing实验”熟成了多少天?答案是: 1 天!相信应该没朋友想得到吧(笑)!千真万确,只是短短的一天,已经足够将之变成另一款威士忌了。下一步我打算买些new make来作下一次实验,看看“从零开始”,在家中又能否陈熟出像样的威士忌来!

*参考:

1,Buxton, I., & Hughes, P. S. (2014). The Science and Commerce of Whisky. Royal Society of Chemistry.

2,MacLean, C. (2013). Malt Whisky: The Complete Guide. London: Lomond Books Ltd.

Author:Mr.J WHISKIOLOGY